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習近平在福州（二十）：“習書記對棚戶區(qū)改造傾注了很多心血”
2021-04-01
采訪對象：楊木澤，1958年7月生，廣東陸豐人。1990年3月任福州市臺江區(qū)物價委副主任，1993年2月任臺江區(qū)政府辦副主任、主任，2000年9月任臺江區(qū)寧化街道黨工委書記、市臺西科技園區(qū)管委會主任。2016年7月任福州經(jīng)濟技術開發(fā)區(qū)黨委委員。2018年退休。
采 訪 組：邱然 黃珊 陳思
采訪日期：2017年6月6日
采訪地點：福州市芳沁園
采訪組：楊木澤同志，您好！習近平同志在福州市工作的時候，您在臺江區(qū)工作。請您講講在工作上和他的接觸。
楊木澤：我剛認識習書記的時候，總覺得他跟大家想像中的“高官”不太一樣。他很樸素，說話不打官腔，平時生活和工作上也不擺譜，下去調研很少有人在旁邊給他拎包，就像一個淳樸的北方大哥一樣，讓人感覺很親切、很隨和。但他一講話，就顯出他的與眾不同：條理非常清晰，很有思想內涵，聲音很有磁性，言談話語很接地氣。
后來，我對他有了更多的了解，知道他是從農村大隊黨支部書記一步一步干起來的，既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(jīng)驗，又有長期的領導經(jīng)驗，所以才練就了他既接地氣又富有思想性的講話特點。當時我就覺得，這樣的領導不多見。我和習書記的接觸，主要是在他指揮棚戶區(qū)改造的時候。從那時起，我深深體會到他為老百姓辦實事的工作作風，感受到他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。
采訪組：請您講講臺江區(qū)棚戶區(qū)改造前的情況。
楊木澤：我是1987年到福州的，那時候對這個城市還不太了解。有一天傍晚，我下了班，在食堂吃過飯，到大街上去轉轉。那時候還是夏天，我從單位出來，過了一個橋，就看到了當時的棚戶區(qū)，木板搭建的簡陋房屋連成巨大的一片。房子都破破爛爛，好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整個房子吹跑，這個場景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們所說的“紙糊的福州城”是什么意思。我在簡陋的街巷里行走，看到男女老少都在房門口搭張桌子吃飯，還有很多年輕和上了年紀的男人光著膀子在路邊洗澡。我當時覺得太“奇葩”了，省會城市的市中心，怎么會這樣破爛，這樣不體面？
我和當?shù)厝肆牧藥拙?，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問他們?yōu)槭裁床辉谖堇锵丛?。他們說：“夏天，在屋子里面怎么洗澡？沒地方嘛，而且里面又悶又熱，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。只有到了冬天，才會弄個木桶，在房間里洗澡?！蔽蚁?，老百姓過著這樣的生活，確實很不好受。
當時福州市比較顯眼的建筑是郵政大樓，其他大多都是矮矮的木頭房。特別是臺江區(qū)，棚戶區(qū)面積非常大，老百姓的居住條件非常簡陋，別的地方的姑娘到臺江區(qū)相親，一上樓梯，踩在歪歪斜斜的木板上，發(fā)出“嘎吱嘎吱”的聲音，當場就打了“退堂鼓”。
棚戶區(qū)的房子大多是杉木板搭成的。以前老百姓生火做飯、拜菩薩點蠟燭經(jīng)常會導致火災。一有火災，我們就要第一時間往現(xiàn)場跑，組織和協(xié)調滅火救援。那些杉木板又薄又易燃，一燒起來，火勢蔓延非?？欤羧钗灏l(fā)生的大小火災，時常會造成老百姓傷亡。
所以，福州市的棚戶區(qū)改造，可以說是勢在必行，不改不行。習書記來了以后，看到老百姓生活的這種情況，馬上就開始著手抓棚戶區(qū)改造。
采訪組：請您講講習近平同志當時提出的棚戶區(qū)改造的理念和要求。
楊木澤：習書記提出改造棚戶區(qū)，完全是以老百姓的利益為出發(fā)點。他說：“舊城改造的目的不是地產開發(fā)，而是要安置好百姓，特別是貧困的百姓?！彼甘疚覀?，改造后的住宅要具備一定的標準，功能要齊全，要方便，一定要有衛(wèi)生間，千萬不要再讓老百姓在外面洗澡、拎著馬桶出門了。
習書記還明確要求，一定要考慮到貧困群眾的實際狀況，他們沒有錢來裝修房子、買家具，所以要做到能讓特困戶“拎包入住”，政府要把其他的一切事情給解決好。他大致劃出了貧困群眾的范圍，包括特困的、貧困的、殘疾的，還有五保戶。
習書記跟我們講：“不要怕接觸群眾，不要怕他們提要求。群眾的要求并不高，都是實事求是的東西，在政策范圍內幫他們解決就是了。”他還說，“錦上添花”當然誰都喜歡，但我們在舊城改造過程中更應該雪中送炭，還是將來再做錦上添花的事吧。
習書記還提出要“就地安置”，反對把老百姓遷走、讓富裕人群搬進來的做法。他說，老百姓世世代代住在這里，為什么要讓他們搬到遠的地方去？他們住得如果太遠，配套設施又不健全，小孩讀書也是問題。富裕人群有車，進城也方便，他們可以在郊區(qū)住。從習書記這些觀點看，他做事非常務實，有著濃重的愛民情懷。
采訪組：在棚戶區(qū)改造中，你們遇到了哪些困難？習近平同志當時又是如何指導你們克服困難的？
楊木澤：棚戶區(qū)改造，面臨的第一個困難就是資金不足。當時，臺江區(qū)一年的財政收入才400多萬元，市財政肯定要給予大量支持才能完成改造任務。但市財政不是無償支持，而是讓區(qū)里自己想辦法就地平衡。樓房代替平房后，之前住平房的人家都搬到樓房里去了，拆出來的地塊就有很多富余。這些規(guī)劃中的地塊，就是資金的保障。
習書記用市財政資金的杠桿撬動棚戶區(qū)改造工程。他先讓市財政給我們墊一些資金，之后銀行就肯把錢貸給我們了。再往后，隨著改造的實施，富余的地塊和錢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了。
錢多了以后，習書記囑咐我們：給老百姓花錢，千萬不要“摳摳搜搜”，該照顧的要照顧，錢要花在刀刃上，盡量傾斜給老百姓。你們給特困戶多照顧一些沒關系，錢給得再多，也不會有人反對。我們按照習書記的指示精神去辦。后來，臺江區(qū)棚戶區(qū)的改造之路越走越寬。有的老百姓家里面積不夠，我們還用剩余資金給他們提供異地安置。后來，很多私人企業(yè)都積極介入舊城改造，銀行也越來越愿意投入資金。這樣一來，政府就從改造工程建設里面退出來了，只管規(guī)劃要求。
在拆遷過渡期，要處理的問題也很繁雜。習書記要求我們：在過渡期，政府一定要提供過渡房給老百姓。他說：“不能因為拆遷而讓老百姓流離失所，一定要讓他們把住的地方落實到位。如果有投親靠友的，要給他提供過渡費。兩年之后，過渡費還要加倍?！绷晻涍@個辦法很務實，也很靈活，為老百姓提供了多種選擇。比如，拆遷戶的親友如果有多余的房子，他們也可以便宜一點租過來。這樣，過渡費還能剩一點貼補家用。
習書記還說：“不能因為拆遷而把孩子讀書的事情給耽誤了。如果拆遷戶過渡安置地區(qū)的學校不理想，一定要允許他們的孩子回到原籍讀書。愿意在安置地區(qū)讀書的，就在安置地讀，有關問題要以拆遷戶的意愿為準?！?/p>
拆遷中，我們也遇到了一些老百姓提出過高補償?shù)膯栴}。比如，有的人沿街開了個小店面，就要很高的補償費。習書記要求我們耐心細致地做好群眾工作。一些老街區(qū)、老店面，情況非常復雜，我們要一家一戶去談。
我談過一個80多歲的老商戶。他經(jīng)營的是菜刀，而且得到過商業(yè)部授予的“傳統(tǒng)菜刀”稱號。他堅決不肯搬，也不相信我們提出的拆遷補償條件。我對他說：“習書記有要求，我們也不可能不講信用，政府的所有承諾我都給你擔保?！边@樣終于贏得了他的信任，后來事情進展比較順利。
習書記還囑咐我們負責拆遷的干部，一定不能帶有私心干工作，要建立起完善的監(jiān)督機制，本地干部的“七大姑八大姨”都要納入監(jiān)督范圍。每一個拆遷戶都要公示，是不是特困戶、五保戶，也都要進行公示，老百姓認可之后才能算數(shù)。因為這些特困戶、五保戶的新房，政府是給裝修好的，可以拎包入住，其他人是享受不了這個待遇的。
舊城改造在習書記手上進展得非常順利，一直到他當了省長以后，還是按照他過去的部署和要求持續(xù)推進。后來，臺江區(qū)的棚戶區(qū)所剩無幾，幾乎都改造成了樓房，老百姓的居住水平也得到大幅度提高。
采訪組：習近平同志擔任省長之后，對福州市的棚戶區(qū)改造還有關注嗎？
楊木澤：習書記任省長以后，在更高層次上處理全省的事情，可以說是日理萬機。盡管如此，他仍然非常重視福州市的舊城改造。
他指出，棚戶區(qū)改造千萬不能破壞環(huán)境。環(huán)境保護是“內核”，這個內核永遠都不能忽視。內河水系一定要保護好，道路規(guī)劃空間一定要留足。要給每個區(qū)域留出綠化空間，還要注意規(guī)劃的合理性，千萬不要把所有空間都占得滿滿的。要給子孫后代留下財富，留一定的空間給他們發(fā)展。拿明天的錢辦今天的事，那就是斷子孫路。如果環(huán)境被破壞了，子孫后代再恢復起來就很難，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。
他還舉了一個鮮活的例子。他說，咱們福州有兩道很有名的美食。一個是雞湯汆海蚌，新鮮的海蚌澆上雞湯以后，要馬上就吃，否則就老了，不好吃了。一個是佛跳墻，這道菜要小火慢燉幾個小時，不能急著吃。所以，我們做很多事情，要根據(jù)它的規(guī)律來，有些時候我們只能打基礎，急不得；有些時候我們就要爭分奪秒，慢不得。
多年之后，我們同事之間聊起習書記主抓棚戶區(qū)改造這件事，還在由衷地感嘆：習書記很有思想，他是把舊城改造納入福州市總體規(guī)劃來做的，所以今天回頭看，舊城改造的規(guī)劃很科學、很合理。
除了重視戰(zhàn)略布局，習書記還非常注重調研，注重到群眾中去了解實際情況。
有一次，他到那些尚未改造的棚戶區(qū)去調研，征求百姓的意見。老百姓一看省長來了，就圍上去紛紛說：“習省長，快點拆我們這里吧，還是拆遷好啊?！庇腥朔从痴f，棚戶區(qū)不但居住條件差，而且很危險，萬一發(fā)生火災，整個家都會被燒光，人也可能會丟掉性命，整天提心吊膽，太可怕了。還有人說，希望習省長督促我們臺江區(qū)的這些干部，抓緊時間把工作做好。聽到百姓反映這么多問題，我們這些站在旁邊的干部覺得很尷尬。但習書記對百姓說：“大家放心，他們都會干，他們都會干?！彼倪@句話讓我們聽了很舒服，這是給百姓的許諾，也給了我們足夠的信心和鼓勵。反之，如果對我們打官腔說“群眾的呼聲，你們聽到了沒有”，百姓就容易把問題的矛頭指向我們，那我們肯定會覺得很難受。
有一天中午，福州酷熱難耐，習書記輕車簡從到臺江區(qū)來考察。那次，沒有別的領導陪同，我們事先也不知道他來。他走到百姓中間，問他們：“你們現(xiàn)在對棚戶區(qū)改造信心怎么樣？”有人反映說：“很好啊，區(qū)里面請我們群眾來監(jiān)督，所有的指標、方案、環(huán)境規(guī)劃，都給了我們一份?！绷晻浾f：“那你們要好好監(jiān)督啊，這可是百年大計?！卑傩债斨?，有的人很懂建筑，有的人很懂城市規(guī)劃，而且他們就是本地人，能夠更設身處地考慮居民需求。習書記明確要求我們要依靠群眾，走群眾路線。
因為習書記對我們臺江區(qū)的舊城改造工作一直十分重視，所以我們的改造進展得非常順利，施工速度也很快。有的同事和朋友跟我聊天說：“我怎么覺得，咱們臺江區(qū)越來越大了？”我說：“是啊，原來棚戶區(qū)的木板房一棟接一棟，密不透風地連成一大片。現(xiàn)在高樓立起來了，老百姓居住條件改善的同時，城市的土地還增加了，騰出了很多空間?！?/p>
2001年，棚戶區(qū)改造完成以后，習書記到新城考察，老百姓感謝的話說不完。他們說：“習省長，舊城改造你抓得好啊，我們祖祖輩輩都盼望能有個好的居住環(huán)境，今天終于實現(xiàn)了！”習書記回答說：“這都是基層干部的功勞！”聽著這句話，我們這些基層干部心里暖暖的。
習書記這個人很有領導藝術，不管是當市委書記還是當省長，他交代我們做什么事，從來都不是劈頭蓋臉地下命令，都是心平氣和跟我們講。我們沒有做好的地方，他也不會上來就批評，都是一點一點給我們分析，告訴我們應該怎么做，從來沒有質問我們“為什么做不好”。工作干得好，他首先會把功勞歸給我們這些基層干部，表揚我們，鼓勵我們。有這樣的領導，我們工作即使累一點、辛苦一點，也都感到很愉快。
隨著居住環(huán)境的改變，百姓在路邊洗澡的現(xiàn)象看不到了，也很少再有人穿個褲衩光著膀子就上街了。其實，城市建設和市民素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?！皞}廩實而知禮節(jié)”。一個人到了文明的環(huán)境，你叫他光膀子，他也不好意思。從這個小例子來看，我們黨員干部還是要先把自己分內的工作做好，把國家建設好，讓百姓過上好生活。物質文明到了一定高度，精神文明建設的基礎也就更牢固了。
采訪組：談到精神文明，市民休閑娛樂場所的建設和古代建筑的保存，也是舊城改造的重要課題。習近平同志當時在老街區(qū)拆改建設中，在這方面做了哪些工作？
楊木澤：首先說說步行街。臺江區(qū)的步行街建于1999年。當時，習書記一直考慮給老百姓留出一些休閑空間。他讓幾個區(qū)都看一看，提出方案，后來選了我們臺江區(qū)做這件事。他的理念是：一個城市，既要發(fā)展經(jīng)濟，也要給老百姓提供一些休閑的場所，不要什么地方都是高樓大廈、車水馬龍，那樣顯得太單調了。
為了建設這條步行街，市里進行了多次調研和論證。步行街兩邊都是店鋪，建成后，人流非常密集。習書記就此囑咐我們說：“寧肯慢一點，也不要冒冒失失，一定要把管理工作做好，把市民的安全保障好。”我們的公安、城管、街道聯(lián)防都在這里投入了很大力量。
隨著福州市不斷發(fā)展，現(xiàn)在步行街隨處可見了。而在當時，步行街還是比較少的。在習書記指導下，臺江區(qū)的步行街建設得很好，當年不少國家領導人來參觀過。
習書記非常重視古街保護。他有深厚的文化底蘊，對歷史的研究很透徹。在古代，臺江區(qū)這個地方是最繁華的，原本就是商賈云集。在過去極“左”年代，人們經(jīng)常說：“‘三坊七巷’是封建殘余，臺江區(qū)是資本主義的尾巴?！痹诹晻涥P心下，臺江區(qū)很多有著悠久歷史的古代宅院經(jīng)過論證和專家鑒定保留了下來，沒有在棚戶區(qū)改造中被毀掉。這也是我們臺江區(qū)給全社會留下的一份寶貴遺產。
采訪組：就您的了解，請談談習近平同志對干部都有哪些要求。
楊木澤：習書記在福州工作的時候，要求我們跟群眾說話千萬不要打官腔，盡量做到實實在在，但跟知識分子講話又不要太土，說話要經(jīng)過思考，能跟人家交流。
在工作上，習書記會經(jīng)常把一些新思想新理念通過會議傳達給我們。他講得很細致，很實事求是。他能預見到的問題，都會幫我們考慮，給我們提出一些指導意見。這樣，我們也比較容易接受。他不像有的領導，交代我們辦事情，不管過程，只要結果。這樣的領導，誰都會當。有的領導在關鍵問題上拿不定主意，還要說：“你們自己拿主意，我不管?！睂@樣的領導，我們基層干部就很不服氣，私下里埋怨說：“你是領導，你不管誰管？”有的干部就是懶政，不負責任。我覺得在這個方面，領導干部應該多向習書記學一學，他對我們要求雖然高，但會充分考慮實際情況，會充分預見到我們的難處，給予必要的支持。
習書記還會經(jīng)常來看望基層干部，了解情況，與我們聊聊天。我們在他手下工作，關系很和諧，心情很放松，有時候他還會和我們開開玩笑，說一些輕松的話題。我當過兵，習書記跟部隊的感情一直很好，也很了解部隊。他跟我說：“部隊的都很能喝酒，你呢？酒量怎么樣？”我說：“我可不行，沒有酒量。”習書記說：“沒有酒量才好啊，少喝酒對身體有好處?！?/p>
他對基層干部一直很關心，記得很多人的名字。有時候見到我的領導，他會問起我：“木澤現(xiàn)在在干什么？”我們街道的書記和主任，他也都記得名字。我們有個街道的主任是一位女同志，叫唐秀文，人很精明強干，習書記叫她“鐵娘子”。
習書記對干部寬嚴相濟，既關心愛護，又嚴格要求。他經(jīng)常講：“你們要當官，就不要想發(fā)財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。你們既然吃公務員這碗飯，就要考慮好這個事情?！?/p>
采訪組：您長期在基層工作，感受最真切。請您講講，習近平同志在福州工作期間是如何關心群眾特別是困難群眾的？
楊木澤：習書記為連家船的“疍民”上岸，做了很多部署。當時“疍民”有幾十戶，他們還不習慣上岸居住，經(jīng)常跑回去，因為他們已經(jīng)習慣了在船上住。夏天的晚上，江面上涼風習習，流動的江水上也沒有蚊子，他們覺得很舒服。但臺風來了，他們的小船根本無法抵御。我們讓他們搬到岸上來住，他們又要跑回去，就這樣，反反復復折騰了很多次。習書記要求我們認真給群眾做思想工作，要給老百姓交代清楚政府對他們的安排，讓他們放心。后來，按照習書記的部署，政府把他們的安置費用全部“買單”了，把所有“疍民”請上岸來，給安排了房管局提供的公房。習書記要求我們盡量給“疍民”提供安居樂業(yè)的條件，包括解決他們的生產生活問題、資金問題等等?！隘D民”們說：“我們祖祖輩輩都抓魚，其他的事情不會做?！庇谑牵覀兙徒o他們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，比如保安、保潔員、交通勸導員等等。慢慢地，“疍民”們融入了普通市民的生活，他們的子女讀書、長大，和城市青年一樣就業(yè)，參加社會活動。從此以后，他們就沒有了以船為家的概念。這時候，讓他們回去他們也不會回去了。所以，就是在習書記主政福州期間，這個生活和勞動都處于危險當中的“疍民”群體就消失了?！隘D民”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，是一個特殊人群，他們能夠融入現(xiàn)代城市生活當中，其實是社會的進步，是一件大好事。
習書記在福州工作期間，也很注意解決下崗職工安置問題。他當時提出來，我們福州的下崗工人很多，政府要盡量提供一些社會崗位給下崗工人，方便他們再就業(yè)。按照他的指示，政府拿出很多公益崗位給下崗工人，解決了大量就業(yè)問題。那個時候，讀書還有學雜費和書本費，習書記把下崗工人子女的這些費用全部免除了。
我女兒當時讀小學三年級，她的同學有的是下崗工人的子女，每人都得到了一個慰問包，里面有政府發(fā)的文具、書本等。我女兒回來就問我：“爸爸，你為什么不下崗？這樣我就能得到政府的禮品了?！蔽衣犃丝扌Σ坏?。
2017年春節(jié)，習近平總書記在電視講話上說，他最牽掛的還是困難群眾。其實，他的這種關心和牽掛，在他的領導生涯中是一以貫之的。他任福州市委書記期間，每個節(jié)日都會訪貧問苦，看望困難群眾。在他的帶動下，我們基層干部也實施了一項“結對子”的方案，每個干部都和一兩家困難戶結成幫扶對象。臺江區(qū)當時的困難戶，都平均分配到每一個干部頭上。
對于這種幫扶，習書記也有過一些具體指導。他說，有的干部自己做主，給困難戶帶了補品過去，人家肚子還沒吃飽，吃什么補品？他還說，解決特困戶的問題，不是看一次，帶點東西，媒體一報道就完成任務了。政府幫扶是理所當然的，但同時也要引導他們再就業(yè)，幫助這些特困戶走出困境。
治理餐桌污染，也是習書記抓的一項重點工作。那個時候，有些餐館的衛(wèi)生條件非常差，有的甚至還在里面摻雜一些有害健康的東西。說得難聽一點，就是有一些商家只管掙錢，不管消費者死活。他們有的可以一桶水洗到發(fā)黑也不換，用非常廉價的一次性餐具，根本達不到衛(wèi)生標準，很多廚房的衛(wèi)生條件也不到位。
習書記說，老百姓吃飯是否衛(wèi)生，這不是小事情，是要命的事情。清洗餐具的幾個池——消毒池、清洗池、沖洗池，都要嚴格執(zhí)行衛(wèi)生標準，嚴格檢查，要做到位。食品來源必須可靠，要建立健全“可追溯”機制，萬一有顧客吃了中毒了，食品的來源必須能夠追溯。而且，每個商戶都必須按照環(huán)保標準做好油煙改造。這些提法在當時來講都是十分先進的。
一轉眼，習近平同志離開福建已經(jīng)十幾年的時間了，他當年很多真抓實干的先進工作方法，求真務實的探索與實踐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融入到福建日新月異的發(fā)展變化之中，持續(xù)發(fā)揮著重要的作用。今天，我們學習他治國理政的思想理論，經(jīng)常能看到其中在福建的影子，這讓我們這些同志既感到親切又備受鼓舞。
來源：學習時報
